荷蘭人教奶牛上廁所，竟是為了改善霧霾？

提起荷蘭，很多人想到的是一幅“風吹草低見牛羊”的田園美景。數據顯示，2017年荷蘭奶牛的數量約為170萬，而荷蘭人口僅為1700萬，荷蘭奶牛的“牛均”生存面積比荷蘭人還要多。
荷蘭奶牛的數量近年來還在繼續增長中，2016年的奶牛數量較前一年增長了約12.3萬。瓦格寧根大學的一項研究顯示，荷蘭的大型農場數量從2010年的456個增長到了2017年的801個，每年約有7500萬動物棲息在大型農場中，其中大型奶牛牛棚的數量更是增長了2.2倍。
但是，荷蘭奶牛數量如此之多，也讓荷蘭人非常頭痛，因為一頭奶牛每天要排出約35升的小便，在荷蘭幾乎一半的農業土壤氨污染都是因為牛隨地小便而造成的。 為了解決這一難題，在一些大型的荷蘭農場中，農夫將不再“孤軍奮戰”，許多科學團隊將輔助他們的飼養工作，并且農場本身也配備了較為先進的科學技術與設施，以確保在保障動物身體健康和控制污染方面尋找平衡。譬如，較近荷蘭的一部分奶牛就體驗了一回廁所服務。
也許你并沒有聽說過訓練奶牛上廁所，但這的確不是一則笑話。荷蘭人亨克·漢斯坎普（Henk Hanskamp）發明了一種神器，用它就可以給奶牛進行如廁訓練。據發明家本人說，利用這種神器讓牛學會上廁所后，牛尿中排放到地表的氨就會減少一半，從而有效地改善環境、造福人畜健康，也有望解決畜牧業中氨污染環境問題；另一名瓦格寧根大學的學者保羅·卡拉瑪（Paul Galama）認為，這一方法還能幫助農夫實現糞尿分離，進而確保精準施肥。
助尿神器長什么樣？如下圖所示，這個神器是長這樣的！ 更確切地說，它是一個機器人控制的尿盆。牛站在指定區域，前方是喂食槽，后方是便池。當牛吃過食后，一個機器手臂就會按摩刺激靠近它乳房的神經，讓它不由自主想尿尿，于是它就尿在身下的綠色尿盆里。
時間長了，牛就像巴浦洛夫的狗那樣形成了條件反射，吃完東西就會抬起尾巴對準綠色尿盆撒尿。
這個神器目前已在荷蘭東部Doetinchem農場的58頭牛身上試運行，目前的初步結果顯示，約70%的尿液被尿盆收集了起來。亨克表示，如果效果好的話，將在2020年將這一神器帶入市場， 屆時每100頭牛將會需要4至5個助尿神器。
亨克稱，多年來人們出資百萬歐元來解決氨污染問題：除了投資購買空氣凈化裝置之外，荷蘭人還試圖調整新的飼料成分，或使用特殊的牛棚地板。如果助尿神器投放市場，或許可能有效節約成本。
荷蘭是僅次于美國的全球第二大農產品出口國，因此土壤氨污染有著嚴重后果，牛尿的殺傷力也不容小覷，奶牛廁所則從源頭解決了牛尿接觸地表產生氨氣的問題。然而，氨污染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有著怎樣的后果呢？
氨污染到底為什么這么可怕？ 氨（Ammonia）就是我們化學課中看到過的分子式NH3 ，是種無色氣體，有著強烈的尿味，極易溶于水。氨的來源主要是自然生成，農畜業是產生氨的大戶。少量的氨也由人工合成，用于生產化肥、塑料、藥物、清潔劑等原料。
氨的首要危害就是環境污染。如果空氣中有一點點低濃度的氨氣，人們老遠就能聞到那嗆人的氣味；當氨氣濃度高時，不僅讓人吃不消，也對植被有害；氨溶于水后則會導致對環境有害的藻類大量繁殖，也會讓水里的生物中毒。土壤中少量的氨是農作物生長必須的，可當氨的成分過多時會導致土壤酸化，土壤中的氨也會流逸到附近的水系，危害水生物。
此外，氨還是生成霧霾的元兇之一。PM2.5可以分成兩類：直接排放到大氣中的細顆粒物（一次顆粒物）和在空氣中通過反應生成的細顆粒物（二次顆粒物）。二次顆粒物的生成和氨氣密不可分。燃煤、汽車尾氣等排放出的二氧化硫和氮氧化物在大氣中會被氧化成氣態硫酸和硝酸，與氨氣反應，生成硫酸銨、硝酸銨等顆粒物，導致霧霾的出現。
氨對人體的危害是顯著的。當人接觸到高濃度的氨氣時，會有頭痛流涕、眼痛、咽喉痛、嗅覺失靈、皮膚灼燒、多汗、嘔吐、胸痛等癥狀 。同時，氨還會通過環境的污染對人體造成長久而間接的危害。
荷蘭奶牛廁所帶給中國的啟示 目前世界各國正在積極控制溫室效應氣體的排放，然而氨污染卻往往未受到足夠的重視。以歐盟為例，盡管它的總體氨排放從90年代以來就有所下降，但不如其他污染物指標下降得那樣顯著 。
由于農畜業是產生氨污染的重要源頭，降低氨污染也要從農畜業入手。具體來說可以有以下幾種做法：減少畜禽食料中的多余蛋白質；將畜禽的棚所設計得更易集中清潔和處理糞尿；科學收集糞尿、科學施肥，從而減少氨逃逸和溫室氣體排放；在使用化肥的過程中也注意要盡量減少氨逃逸 。如果做到了以上幾點，氨排放就可大幅減少。
中國由于農畜業規模大，所以是全球氨排放大國。據了解，中國大氣中的氨約80%來自農業，而如何合理施用化肥并處理畜禽養殖產生的糞尿則成為了減少氨污染工作的重中之重。
在畜禽養殖上，無論是散養還是規?；B殖，糞尿收集和處理都有很大空間可提高。如果能改變粗放式畜禽養殖方式，不僅農村可以更清潔，城市的霧霾也會減少。
也許中國的農畜業在現階段還無法完全復制荷蘭人發明的助尿神器，但是這個思路或許可以啟發我們，讓我們從問題的表象之下尋找解決方法。